唤来驿丞,让他去找白霜,随便打发白霜做事情。
卫如流从门取了盏灯笼提着,慕秋一前一后走出驿站,来了昏暗的院前。
绕过拐角,便了马厩。
驿站的人已喂过马匹,现在马儿们都乖乖站在马厩里,或是懒洋洋摇着马尾,或是打着响鼻,许聊的马儿还晃着头看看他们两个“不速之客”。
卫如流领着慕秋,走她今天骑的那一匹马前。
他举着灯笼,让慕秋能清楚瞧见骏马的脸:“它叫行云。可以『摸』『摸』它。”
慕秋迟疑着抬起手,落行云头上。
也许是应她的气息,知道她是今天骑在自己背上的人,行云乖乖让她『摸』着,还用头蹭了蹭她的手掌。
“它不伤。”卫如流说。
慕秋道:“我知道。”
可她还是害怕。
种恐惧根深蒂固,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。
夜风萧瑟。
今天夜里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,周遭光源就只有卫如流手上那盏灯笼。
等慕秋从马头上收回手,卫如流说:“克服恐惧的好办,就是去征服它。我教骑马吧。不然拖了后腿,只耽误我赶路的时间。”
慕秋不想与他起冲突,婉拒道:“卫少卿公务繁忙,还是不劳烦卫少卿了,我可以让我的侍卫或简言之教我。”
让她的侍卫教她还说得过去,可是简言之?
卫如流狭长眼眸微微眯起,烛光落在他眉眼上,长而翘的睫『毛』在眼睑下形一道淡淡阴影。
他硬梆梆道:“他们的骑术都太普通,一晚上的时间教不好。”
“那我可以请沈潇潇百户教我。”
沈潇潇能驯服野马王,个骑术绝对不普通了吧。
卫如流冷道:“我刑狱司的人,是想请就能请的。”
慕秋轻叹:“确实不是我想请就能请的,那刑狱司卫少卿又何必上赶着来教我?”
卫如流脸『色』立变,眸带厉『色』死死落在她身上,仿佛下一刻就把刀压在她脖间,要她尝尝得罪他的滋味。
他几乎就要拂袖而去。
可刚刚迈出一步,想她今天脸『色』苍白的模样,他的脚步又被钉在了地上,不能再挪动分毫。
“上马!”他低喝道。
不等她动作,他打开马栏翻身上马,半弯下身子,打横钩住她的腰,将她拦腰从地上抱了马背上,与他面对面坐着。
慕秋惊呼一,被她捋脑后的头发也因卫如流的举动散身前,甚至有部分落卫如流肩上,与他的发纠缠在一起。
“……”慕秋脸『色』刹那间苍白下来。她伸出两只手,死死握住卫如流的衣袖,音里带着低低的颤抖,“生我气可以,别把我摔下去。”
卫如流被她气笑了。
原来在她心目中,他就是样的人?
但股气在察觉她的害怕后,又消散踪了。
他心情有闷,没说话,也没多余的举动。
他就么坐着,等她的情绪一点点冷静下来,他的音方才从牙缝里挤出来,
“慕秋,能别把我想得如此卑劣吗?”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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