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379章 房课_贞观长安小坊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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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拘无束,他们不行,在一起的话,是论尊卑还是论长幼?

  还不如稍稍避之,彼此自在些。

  “二郎,快点把老头春送出来!”

  陆甲生叫道。

  他家耶娘健在,是不可能别籍的,陆乙生一家自然也在一个宅院里。

  “等等,我收了这醋大的房课。”陆乙生叫道。

  醋大,也就措大,是对穷书生的戏称。

  房课,即房租。

  老头春,则是一种酒名,唐朝也颇好以“春”字尾命名酒。

  酒的滋比绿蚁酒肯定是强了许多,谈不上太有特色,要不然也不会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。

  至于房课,《变文集》卷三《燕子赋》有云:“一年十二月,月别五伯文”可为参考。

  考虑唐朝前后期的物价差异、租房的大小,即便在敦化坊这种偏僻之地的厢房,也得月二三十文吧。

  斗米也才二十文钱,这个房课的压力还是不小。

  再加上将近一年的膳食,即便只干吃饼儿也靡费不少,要是打毷氉(dǎmàosào,落第),可得哭死。

  说是说穷文富武,可真的太穷,连文都承担不起。

  虽说是二三月才科考,所以叫春闺,可不少远处的书生已经提前进长安城适应环境,免得手忙脚乱了。

  到年后方进长安城,住邸舍的靡费,可比现在赁屋贵多了。

  节假日涨价,不是后世独有的风景线,历朝历代科举前也不能免俗。

  范铮取笑道:“想不到宣义郎掉孔方兄眼里了。”

  陆甲生呸道:“关我什么事?他租的是二郎那边的厢房。”

  啊,那就没事了。

  陆乙生与自己的关系,本就没陆甲生密切,庶仆的经历让他更看重阿堵物,很正常。

  范铮的微微蹙眉:“坊中赁居所的人,应该有一些了吧?”

  陆甲生接过二郎递来的老头春,分了两碗,自己举碗尝了一口。

  “果然不负老头春之名,竟然微甜。”

  “赁民居二十有三,赁前朝遗下旧宅十一,并自承修理屋子。就是长耳(驴)数量骤增,叫声颇烦人。”

  好嘛,闲置了许久的空宅院有人入住,也是好事,就是得额外注意动向。

  “各作坊夜间如何安排?莫赤脚人趁兔、著靴人喫(吃)肉,为他人作嫁衣裳。”

  经过萧升几一事,范铮相信,陆甲生不会全无警觉。

  “各作坊有人宿直,坊中还请了几个鳏夫直虾蟆更。”

  虾蟆更是唐朝打更声的称谓。

  早年的敦化坊,穷,请不起更夫。

  “武候铺加人了没有?”范铮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
  陆甲生摇头不语。

  范铮微微吃惊,凭借与左候卫长史相里干的关系,居然不能让敦化坊增加武候,这不合常理。

  “看将要加人了,相里长史却换去右候卫,然后就无疾而终了。”

  这一手还是有点看头,釜底抽薪。

  跟去黔州彭水县守李承乾墓的萧升几无关,那就是被人推出的刀,没有一点脑子。

  贞观一朝,暗流涌动啊!

  范铮点了点陆甲生:“防范的重点,还是酒坊。”

  酒精的作用,总会有人醒悟过来,从而加以觊觎。

  甚至,番邦想夺取秘方也在情理之中。

  陆甲生嘿嘿一笑。

  酒坊的蒸馏工具,他已经研制成可以拆装的,每次放工就将它拆了,分两地放置,便是至亲也不得而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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