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眼。
“十七,走,去会会他。”
燕祯率先往外走去,他是那么的匆忙,一点都等不得了。
燕祯带着人来到祸莲的青衣阁,祸莲已经起身,下床虚弱地走到矮几边坐下。
他口渴得很,嗓子又干又痛,就和要冒烟了一般。
他拎起矮几上的茶壶,就一口往嘴里灌去。
水流太急,从唇角漫流而出,沿着下巴坠到了衣袍上。
睡了这么久,他体内这才积攒了些许的力量。
燕祯推门而进,一眼就看到坐在矮几边的黑袍男人。
那上面绣着的红色曼陀罗,让他身上蔓延出一股阴森诡异之感。
但他此时拎着茶壶往嘴里灌水,这个动作又看起来很粗鲁。
不止燕祯看到了他,祸莲感受到他的视线,也抬起头,目光隔着空气和燕祯遥遥对望。
一阵短暂的沉默。
祸莲先放下了手里的茶壶,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音。
“你……谁?”
燕祯沉吟道:“十七,你带着人下去,守在青衣阁周围。”
“再让宫人上一些清粥小菜,好好的招待巫族的大祭司。”
“是。”
十七转身下去。
燕祯这才抬脚走进去。
祸莲的手抵着矮几,高大清瘦的身形和这矮几形成强烈的对比。
宫灯慢慢地燃烧着,微弱的烛光从侧面映上他的黑色帽子,洋溢着淡淡的光华。
“这是……鸿门宴?”祸莲道。
燕祯的步伐顿了一下,浅笑:“大祭司多虑了,不过是朕心中有惑,所以特意请大祭司来皇宫为朕解惑。”
“何时请?为何本祭司不知?”祸莲也是精明人,不过燕祯再说什么,便知道自己的处境了。
他昏迷之后,也许是发生了什么。
但希望,星儿没有被这些人抓到。
以及……
那个勇敢的女子。
燕祯会心一笑,“大祭司昏迷了,自然是不知道朕什么时候请的。但你们巫族的族人,却是亲口应允的。”
祸莲不说话了,低下头,无声地沉默着。
他的手指,微微收紧。
燕祯也不急着和他说话,等宫人上了清粥小菜之后。
他这才淡然地坐到祸莲的对面,为自己和对方添了一杯清茶。
祸莲也是不客气的,也许是真的太饿了,急需要补充身体。
他漠然地拿起筷子,一口一口的吃着色香味俱全的小菜。
不愧是北唐皇宫的膳食,比巫族的树皮草根,是要好吃呢。
祸莲是那么的自然自在,就当是在自己家一样闲适。
他反而不是客人,此时坐在他面前的燕祯才是客。
祸莲直接无视了燕祯。
有吃的,不吃可惜。
“看来北唐的膳食很合大祭司的胃口,大祭司若是喜欢,不如……”
燕祯也不是寻常之辈,话里藏锋,“就多在皇宫多盘桓几日吧。”
言下之意,你喜欢吃,那你就一直在留在这里吃。
再也不要离开,不是更好?
祸莲看了他一眼,淡淡地说:“本祭司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他一句什么都不知道,倒是把燕祯所有的话都截断了。
是知道燕祯要问什么,所以索性说不知道吗?
燕祯垂眸。
他静了一瞬,再次抬眼,那墨黑的瞳孔里已然是凛冽无比。
他嘴角的笑意慢慢地勾起来,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情绪。
“没关系。”
“大祭司的记性不好,总是要想起来的。”
“等到北唐和南域联手荡平弹丸之地的南疆,等到巫族血流成河那一日。”
“说不定大祭司你啊,你就想起什么来了。”
“朕,有耐性,有时间,有强大的兵力。”
“大祭司你可以慢慢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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