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柔儿真的是越看越像。
他那空荡荡的心，被她这甜甜的笑容，填得满满当当的。
他慢慢地低下头，那染血的手指，颤抖了半天。
最后，这才艰难的抚上了小姑娘的脸蛋。
这么乖巧的小姑娘，他怎么舍得把她关在这里呢？
“无忧……”他痛声道，“叫外祖，我是你外祖。”
“啊？”无忧懵了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。
外公？
可是她只有皇爷爷啊。
摄政王呼吸凝重，慢慢地蹲下身，直接就坐在石阶上。
他把无忧紧紧地抱住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过后他又是哭又是笑，像个癫狂的疯子。
无忧并不怕他，她胆子一直都挺大的，但是除了燕祯。
她怕燕祯，是源自于骨子里的那种恐惧。
“我知道！”摄政王流着泪，哽咽的点头，“我知道无忧的娘是这世上最好的人，我知道。外公，什么都知道！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我的无忧，你告诉外公，疼不疼？”
他抬起她的小脸，用手指摸她的脸，颤声道：“你疼不疼，以前是不是很疼？你放心，外公在，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的。”
抽骨！
左霓凰那个恶毒的贱人，居然还曾经挖他外孙女的骨头！
这么小的孩子，怎么能承受那样的痛啊？
想到此处，摄政王更是心痛得要死了。
别说把左霓凰丢到青楼里，他现在甚至想把人五马分尸！
左青天玩得一手好阴谋，欺负莫家孤儿寡母！
无忧小手不安的揪着他的衣领，瘪着嘴吧，一下就要哭出来了。
“你……伯伯是娘亲的爹爹吗？”
摄政王抱着无忧，额头抵着她的脸，一遍又一遍的说：“是，外公就是你娘亲的爹爹，外公之前没有认出你，你不要生气好不好？我就是你外公，你不再是一个人了，外公会保护你的！”
无忧总算理清楚了，可是，眼泪水也涌了出来。
她眼泪汪汪的，“外公。”
“娘亲没有了！”
她的爹爹对她不好，她都好难过。
那娘亲呢？
娘亲都没有见到她的爹爹！
提及左梧桐已经不再人世的消息，摄政王眸子红得几乎滴血。
他嘴唇颤抖着，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。
“外公知道……”他把小姑娘抱在怀里，忍住心底那尖锐的撕疼，“外公知道你娘亲不在了，外公都知道的。”
本来无忧不知道他是外公之前，她就很喜欢他。
现在知道他是娘亲的爹爹，她对摄政王更是信赖。
无忧转过身，小手抱住摄政王的脖子，顿时就大哭出声。
“外公！你真的是我外公吗？你真的是娘亲的爹爹吗？那个女人是坏人，她们欺负娘亲，无忧不疼，娘亲疼！”
“爹爹被坏女人骗了，他对娘亲不好。”
摄政王也忍不住哭了，也不再强忍泪水。
他抱着怀里的小团子，心中是锥心刺骨的痛，就和在剜肉一般。
老天爷。
连一个小孩子都知道他的女儿过得不好，那他们到底把他的女儿欺负到何种地步了？
“外公会替你娘亲报仇的，莫哭了。”他自己都还很悲痛，却要耐着性子去哄无忧。
他的女儿，给他留了这么一点血脉。
他如何能不爱？
幸好，无忧没有嫉恨他之前对她的冷漠。
他真的是有眼无珠。
“娘亲有爹爹了！无忧有外公了！”她眼圈红红的，哭得眼泪止不住，犹如洪水决堤。
其实在无忧的世界里，她最亲近的人就只有左梧桐和云阙，后来燕祯送她走了，她和燕祯的关系还是不亲近。
她就觉得没了娘，她只有师父。
现在突然有多一个亲外公，她真的很开心，这是娘亲的爹爹。
无忧俯在摄政王的肩膀上，发出可怜的呜呜声。
“再也不会有人可以欺负娘亲了！”
“娘亲一定会很喜欢外公的，外公也别哭了好不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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