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晟仍旧油盐不进,她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,眼下能指望的只有顾倾的肚子了。
哥哥新犯了事,正被父亲拘在家里头,打过骂过,惹得母亲心疼不已。母亲一心疼哥哥,就要来找她的麻烦了。
比起薛晟的冷言冷语,她更害怕听到母亲指责的声音。
只要顾倾怀了孩子,就能堵住母亲的嘴。
林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大夫人的院子,又是怎样走出来的。
她坐在竹雪馆敞开的窗前,眼望着院中茫茫一片银白,心里一幕幕闪过婚后她与薛晟相处的片段。
他们的婚姻走到这个地步,到底是为什么呢?她实在想不明白,也不愿去深思。
生活已经令人绝望如斯,她不想让自己堕入无尽的悔恨里。与其去反思自己的过错不足,把一切错处推在别人身上,是更容易做到的事,也更令人感到轻松。
是林家拖累,是兄长害了她。
天刚蒙蒙亮,风硬得如刀子一般,刮在人脸上生疼。
明心赶了一辆马车,停驻在巷子口,远远看见雁歌走出来,忙跳下马与他招呼,“五爷怎么一早要用车去城外?今儿不必上早朝吗?”
雁歌笑了声,“主子爷要出城接个人,行了你去吧,待会儿梁东来赶车。”
明心拍了拍袖子,点头,“那行,我就先进去了。”
他跨阶朝里走,迎面遇上忍冬,“哟,兰姐姐,今儿怎么这么早出门去?”
是薛晟无情,是薛家对不起她。
只要这样想就好了,只有这样想着,她才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。
“今儿初几了?”林氏托腮坐着,突然问了这么一句。
忍冬说:“正月十七。”
“顾倾是不是该回来了,原先说是要在那寺里抄几天经?明儿你去瞧瞧,能不能把她提早接回来。”婆子含笑道:“官爷辛苦,我等乃是诚睿伯府薛家的家奴,奉命去寺里祈福回来,没带什么辎重。车里只有一个姑娘,这天寒地冻的,官爷见谅,可否通融通融,由着她在车里头查验吧?”
听说是薛家的车,官差态度缓了缓,婆子塞过来个装着碎银的小荷包,对方脸上更露出了几分笑,招手将马车连带跟着的人让到一侧,低声道:“近来城外不太平,有人趁年节闹事儿,城门上守备就加紧了几成,大娘们别怪咱们不懂事儿。”
婆子笑道:“岂会、岂会,这就掀了帘子给官爷查看……”
她手刚挨上车帘,就听一道熟悉的男声传过来,“高老哥,今儿您当值啊?”
官差回过头,见一辆银色徽纹的马车停靠在城门口。车后几个城门当值的千户、百户正哈腰与车里的人回着话。
忍冬不苟言笑,对这些做粗活的小厮,她一向不怎么热络。
明心碰了个软钉子,也没怎么当回事,他早习惯不被当个人瞧。
这些个娇滴滴的“副小姐”里头,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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