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见男人看他,就说:“这京里规矩忒大了,烦透了,要我说当什么官夫人,倒是没人刁难我,就是我不爽利,还不如咱们一家回去,我开卤煮店,你教儿子们识字读书。”
“快快活活的。”
“那回去之前,不如咱们先去一趟昭州吧?”
严谨信倒也来了兴致,以前根本不会说‘假如’、‘如果’这种话,坐在一旁说:“去昭州好,听兆弟说,昭州有了水泥路,走在上头光滑如平地,雨水天也不会脏了鞋袜。”
夫夫二人你一言我一语,抱着去昭州梦,说的痛痛快快的乐呵。
最后是大白来叫吃饭,这才打碎了夫夫二人的昭州梦,拉回了现实,京里有家有口,还有年迈的双亲,阿奶更是近两年身子不爽利,时常有病痛折磨,哪能走啊。
不过说了一趟,发泄了,严谨信心里松快了些,后来接到了昭州来信,看到兆弟所言,那股愁闷不药而愈了。
那年冬,阿奶去世。
临走前,严阿奶握着小树的手,颤颤巍巍的,说话艰难,双眼浑浊模糊,“树啊……树啊……交给你了……”
柳树那次哭的难受,他知道阿奶看出他心里有气,同家里长辈起了隔阂,可到头来,人一走,过去在村里那些记忆也浮现出来了。
那时候他傻乎乎的,阿奶婆母公爹也是对他真的好,舍不得吃鸡鸭蛋,就都让给他吃……
扶灵回村守孝。
村中人哭坟那得悠长哀怨,跟唱曲似得才显得你孝顺,这种柳树也学过,会,但此时见阿奶下葬,才知道那是演的,给村里人看,演的孝顺。
柳树哭的眼泪珠子串成线,吧嗒吧嗒落,却做不出哭坟的戏。
阿奶一去,家里懒洋洋了几个月,柳树是干啥都提不起劲来,后来还是小黑大了能跑能跳能皮了,皮的柳树整日精神抖擞,恨不得把小黑屁股揍八瓣!
每到柳树叉着腰找男人告状小黑子时,严谨信看了眼小树,神色温和,很是维护小黑,说:“无碍,小事。”
“小事小事,砚台打碎了小事,胡写乱画小事,给他哥脸上画画还是小事?”柳树越说嗓门越高。
这臭小子!
大白端端正正说:“阿爹,我喜欢弟弟给我画画,他同我亲近。”
柳树:……
说不通,还是开揍吧!
柳树虎虎生风的去抓小儿子了。
严谨信一看小树活力的背影,眉眼也软和了些,大白见父亲这般,其实他也是,弟弟给他脸上画画,擦一擦就掉了,但阿爹又跟从前一般,每天精力好,多好。
天顺帝驾崩,光武帝夺了权,称了帝。
黎家也回来了。
柳树可高兴了,天天盼着周周哥进京,张口闭口就是福宝,小黑那段时间可是心里攒着气,一副‘我倒是要看看,这福宝有啥了不起的,能比我还能搏阿爹的疼爱’?
大白瞥了眼弟弟,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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