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照亮堂。在周围绕了一圈后，许师姐看出了问题，“这片风水不适合养生灵，不过修炼倒是挺好。”
兼竹想起那只鹤，心中恍然：难怪怀妄养了鹤要搬去前山。
他走下石阶，“许师姐，帮我看看苍山还有没有适合种菜地？”
“行啊。”
兼竹沿着后山转了一圈，物色无果又往前山走。许师姐一边好奇地打量苍山景象，一边感叹自己也是大胆：居然敢帮着小师弟在苍山种菜。
穿过苍梧林到了前山席鹤台，许师姐望着远方群山云海，“哇哇”惊叹了一阵，“这边视野好开阔！”
兼竹调转了个方向，方便人看得更清楚。他倒退着同人传讯，“师姐，可有适合种菜地方？”
“我看看啊，我觉得你身后……”许师姐话音突然一刹，像只鹌鹑儿似不动了。
兼竹，“师姐？”
默了几秒，许师姐颤巍巍，“仙尊。”
兼竹一愣，便听头顶传来一声冷淡“嗯”。他回身看去，只见怀妄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，正垂眼看着他传讯。
传讯中途掐断，许师姐火速溜走。
怀妄问，“你在做什么？”
兼竹，“……带师姐云游苍山。”
“云游？”
“云旅游，简称云游。”
“你还挺喜欢云交往。”
空气一静，怀妄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。他平时很少同人说话，但自从苍山多了个人，他情绪起伏就比以往大了很多。
他又看了兼竹一眼，对方细密眼睫垂下，遮住了眼底神色。嘴唇微抿，颊边垂下几缕发丝，显得有些失魂落魄。
怀妄手指微蜷，“你……”
“我现在孤身一人。”兼竹忽然开口，“想种几颗菜来陪伴自己，却没想到连菜都种不活。”
话题转得太陡，怀妄一时没跟上，“嗯。”
兼竹面上还笼着那层脆弱伤感，忧郁眼神瞄上了怀妄院子，“不像仙尊，养灵鹤还挺肥美。”
过于明显暗示让怀妄沉默了片刻，兼竹唇间溢出一声似有若无轻叹，“唉。”
怀妄，“……随你。”
他说完转身走回自己庭院，走出几步后又停下，“但别吵到我。”
待人远去，兼竹面上早已不见失落。
他广袖一摇一晃，像只忽悠了喜鹊挪窝鸠鸟，心满意足地回屋前搬菜苗去了。
……
从后山屋前挖出菜苗还带了土，一路撒到怀妄庭院中。
兼竹是一点没客气，直接拿了铁锹来给他刨得坑坑洼洼，又把自己小菜苗埋了埋，拍拍土。
屋窗开着，怀妄临窗坐在案前，侧身拿了卷轴在翻，对外面动静头也不抬。
隔了会儿，灵鹤不知道从哪儿飞回来，站在兼竹旁边看他种菜。兼竹长袖挽了起来露出一截小臂，动作间线条优美流畅。
灵鹤探了个小脑袋过去蹭他手，长喙里一直“咯咯咯咯”叫。
怀妄抬头往外看了一眼。矮篱影子投在地面上，被鹤翅扑乱，几株青绿跃然入眼。院外大片积雪浸透了日光，映得院中那抹身影温软明丽。
他怔了怔一时没收回目光。
没过两息，就听外面人嘴里哔哔叭叭：
“菜苗种满地，苍山更美丽。”
“要想日子过得去，苍山雪中一点绿。”
怀妄，“……”
砰！雕窗被一股力道从屋内大力关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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