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8章 第八章_宦官相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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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重,怎么起也起不来。

  夜已深,灯花明灭,他放下狼毫笔,把书信叠好放在信封中,抬眸看她躺在地上蜷缩成一个虾米,搂着初雪睡着了,破旧的夹袄露出半截藕臂,缠绕的棉布隐隐渗出了血迹,他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滚烫的吓人。

  迟疑了一下绞了冷帕子覆在她的额头上,从木柜中拿出一床簇新的棉被把她裹了起来,揭开手背上层层棉布,血疤凝结与棉布粘连在了一块,稍稍用力她便轻嘶一声锁紧了眉头。

  一点一点清理干净,肿胀消退了不少,重新上药包扎倒是罕见的乖觉:“不要打我,我马上去干活,马上去……”

  “我好难受……一个人……”含糊不清的呓语,眼角流下两行清泪,紧紧扯着他的袖口就像溺水的人拼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。

  李成忱掰开她的手指把衣袖抽了出来,打开房门走了出去,茫茫大雪纷纷扬扬没有穷尽,小松子提着灯笼走了过来:“高公公差人过来,让公公去趟凤鸾殿。”

  “知道了。”

  阳光透过疏窗打在她的身上,暖暖的,她伸手挡了挡,往被子里缩了缩,不对!阳光!她这是睡到什么时辰了?

  “喵。”初雪从被子里探出头来,贴着她的手背蹭蹭,琯夷围着棉被揉了揉眼睛,打了两个喷嚏,小松子轻轻关上房门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:“公公刚睡下没多久,你别吵醒了。”

  “公公昨晚什么时候出去的?我似乎睡着了?”

  “子时当值,卯时方回,你起烧有点严重,我已经派人向茜容姑姑帮你告假了。”小松子摸了摸初雪的头轻声道,“你随我出去把药先喝了。”

  “端进来吧!”清清淡淡的嗓子微带沙哑,琯夷回头不知何时李成忱已经披衣起床,白色单衣松松套在身上,乌发似流水般垂下,披着鸦青披风,少了几分阴冷疏离多了几分慵懒散漫,明明衣服整整齐齐不知为何她却心虚的不敢抬头去看,脸颊灼热,浑身不自在。

  小松子端进来一碗浓稠的汤药,浓浓的药味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,咕嘟咕嘟几口喝下习惯性用衣袖擦了擦嘴角:“谢谢公公,我生病捱几日便捱过去了。”

  “我给你的衣服呢?”

  衣服?她让江蓠晚上穿着比较暖和,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笑道:“公公不是说我没有资格穿么?”

  “你可不像会遵守规矩的人。”

  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:“公公你看我多听话啊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我绝对是严守宫规,不然我是怎么在浣衣坊活到今日的。”

  “好好收拾收拾,成什么样子。”他拿着一把剪刀负手往院子里走去。

  琯夷竖起铜镜,差点没被自己吓死,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,眼圈青黑,面色惨白,嘴唇干裂破皮,双手还包着层层棉布,整一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女鬼,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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