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很灵巧,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钉子。油画被挂上去,衬得雪白墙上有些跳脱的颜色,看着生机勃勃、很有朝气。
廖维鸣站在椅子上,得意地回过头显摆起来:“真不愧是我画的,效果是不是还不错?”
是挺不错的——能够离开满是回忆的和平里职工宿舍,到新的地方,和新的人一起展开新的生活。
未来仿佛就在不远的地方招手,金光闪闪,连那些晦暗的往事都被照亮了一些。
而此时,温梦摸了摸眼前被砸歪的钉子。
边缘是硬的,有点扎手。也是在这个时候,分手的真实感渐渐压下来,沉在她的肩膀上,让人直不起腰来。
温梦独自蹲在椅子前面,突然意识到这个狭小的空间里,是真的只有自己了。
她真的没有廖维鸣了。
明明他说过那么多次:“不管发生什么事,我都不会离开的。”
可他还是走了。
那些共同度过的时间、那些漫长的陪伴、那些彼此哪怕在当初看来是烦恼的缺点,全都不在了。它们和无数不能回首的记忆一起,都变成了过去,再也回不来。
温梦的嗓子突然变得很痒,让人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咳嗽。心情是麻木的,就好像重新回到很多年前三院的等候大厅。不想哭,只是感到茫然和孤独。
一天,两天,三天。
只要是醒着的时候,她都在思考一个问题: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,
为什么会走到分手这一步呢。
她不懂,但是太难过了。
病的从来都不是人,是心。
年轻的身体很快就能康复,断断续续持续咳嗽了一个礼拜,温梦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上班时也不用再戴口罩、担心传染别人。
“嘉城那边的策展给我打过电话,说是《夏归》的归属权出了些问题,可能不能参与这次的拍卖了。所以王宁德的那个专题先缓一下,等消息都定下来再说。”开会的时候,刘主任专门和温梦提了一句,“我这边有个新项目,小温你带着小常接过去吧。”
会议室里嘟嘟囔囔的议论声响起来:“怎么说不拍卖就不拍了?损失谁来弥补?”
相比于其他人的不解和疑惑,温梦倒是对专题的暂停早有预期。
毕竟如果《夏归》最后真是要赠与宋春娥的女儿徐静秋,那么估计和王宁德那个远房侄子之间少不了还有一场撕扯。是不是需要打上一两场官司,都不好说。
嗡。
桌面上手机震动。应该是那张餐厅的椅子报修之后,租房中介那边给出了回复。
温梦把手机拿到膝盖上偷偷解锁,可屏幕上显示出的却是另外一个名字。
李彦诺:【这两天你有时间吗?】
上次分别时的场景历历在目,微妙的气氛蔓延开来,以至于温梦想了一下才问:【找我有什么事吗?】
几分钟之后,手机再次震动。
李彦诺和她有工作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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