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上,两百名士子均已入座。
建隆帝高坐龙椅,玄服冕旒,天子威仪而下,殿内无不低头噤声。
礼部官员开始分发试题。
此时,一名内侍从龙椅之后悄然拐了进来,他一出现,天子便迅速转过身去。
坐在最前排的应试学子耳尖地听到天子急切的询问声:“到了没?”
内侍的回答似乎有些无奈:“才刚刚进了城,不过殿下直接骑马入城了,应该比预计得更快一些!”
天子倏然起身,一边大步朝殿门外走去,一边迫不及待地吩咐下去:“清御道,开午门,令秦国公主驰入皇城!”
话音未落,天子已然出了大殿,然而这道圣令仍在殿内士子耳边回响,无不震惊骇然。
其中一人缓缓抬头,目光投向前方龙椅之上,倏忽之间,闪过一抹浓浓的不甘。
午门正门,从来只出入天子仪仗,此时却缓缓开启。
出大殿,过御桥,疾行时,玄色的袍角龙爪狂舞,尊贵威严的玉旒相击出清润声响,灵动悦耳。
天子行至午门前约二十步,猝然止步,玉旒之下,唇角渐渐上扬。
午门之外,那框定的视线内,一人一骑,由下至上,由远及近,直到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。
似乎长高了,面容也褪去了几分稚嫩,水红衫子,青丝飞扬,眉目间清澈娇美。
那是他的女儿!
越是临近,女孩儿的神色就越显迫切,催得马儿跑得越快。
到了午门前,她下意识地勒停了马,不知想到了什么,忽然扬起一个灿烂得耀眼的笑容,继续驰马入内,直到了他跟前不足十步时,才翻身下马。
“爹爹!”她唤了一声,扑进了他的怀里。
他将下巴抵在她头顶,眼眶微微发热,心中柔软如绵,开口却忍不住抱怨起来:“这都去了一年了,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,当初就不该放你走!”
女孩儿把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,娇娇地说:“爹爹,阿若好想你……”
嗓子里还带了点哭腔,萌软地把他的心都化了。
“那这次回来不走了好不好?”他柔声哄着。
林嘉若正想点头,忽觉如芒在背,顿时精神一凛,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,从林时生怀里站了出来,心虚地看了他一眼,随口道:“爹爹,你戴着冕旒,我都看不清你了!”
其实也还好。
阔别一年,他远远地站在那里时,身姿俊挺,仿佛多了许多帝王的威严,然而到了眼前时,十二道玉旒都遮不住他脸上满溢的欢喜。
还是那个疼她爱她的爹爹,就算把整张脸都遮住,也能嗅出他身上宠溺的气息。
但林时生却心中一惊,忙解了冠冕随手一丢,略带紧张地问:“这样看清了吗?”
都说帝王冠冕上的玉旒可以制造君臣之间的距离感,让人心生敬畏,可别让阿若也生出敬畏的距离了。
林嘉若愣了一愣,随即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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