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去呀,病就好了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见张春娥还是不吱声,王大力继续:“喂,老乡,我对你说,今天你回去得回去,不回去也得回去,这个事情可由不得你使性子由不得你做主,你不回去我们就抬着你回去。就这样定了,麻烦你们几个女同学帮她收拾收拾,我们几个老乡去请个假,一会我们一起去车站。
三言两语就这样决定了,也不管张春娥同意还是不同意。
事情倒不是一帆风顺,虽然张春娥答应回去,可几个老乡去请假时,都无一例外的没有得到班主任的批准。怎么办?王大力一伙一合计:“去,一起送张春娥回家,不理会班主任,大不了做个检讨。”不过,为了不致造成大的影响,他们选定了三个人去送,包括王大力。
班主任们说,没有必要送,一个人回去应该没有问题,都耽误学习不好。班主任的观点王大力们也不反对,可这事放在别的同学身上可以,在张春娥身上是绝对不行的。张春娥是一个胆子相当小的女孩,生活圈子一直很小,除了和几个老乡在一起话多一点外,几乎很少开口。听说父母为了她读书,已是家徒四壁,每次回家都几乎返不了校,她的生活水准是低了再低,从来不吃带荤的菜。几个老乡知道,张春娥之所以生病也不愿意回家,除了胆小外,最重要的原因是担心再也进不了校园读不成书了。
汽车上,大伙都很少说话。王大力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。
我们农村真他们的太穷了,家人每天口朝黄泥背朝天,可是在这里不停花着他们血汗钱的我们,到底学到了什么,收获几多?这个现状啊,我们能改变吗?这些连自己都不能回答的问题不晓得还有多少,可我们还在心安理得,哎!
车子飞快的前行,农村的空旷从窗口扑面而来,这一块块方形的土地啊,可是农民的根啦。拼命地呼吸着这来自家乡泥土的气息,这滋养自己长大的气息,这给自己生命的气息,他心底的神经好像被针扎了一下,有了一种强烈的急于表达的冲动,一种农民的儿子,一种可能已走出农村的儿子,一种农民,来自泥巴底下的嘶喊:
将心磨砺成一汪透明的玻璃
妄想去延续人鱼的故事
终身与泥巴为伍念头的起始
依然对外部的世界
有一种发亮的憧憬
向上路上播下
蔓延的鲜血与疼痛
深井般的
无望与孤独冉冉漂浮
如同树叶无声碾进泥巴
尔后凋零
当希望盖过家畜槽中的气味
发黄的书页隐约起
渺茫的幸福
伫立在潦草的坟墓
将心上的伤痕粗暴的埋葬
一丝具有蜡烛温度的尊严
发散开来
在沉重泥泞的泥巴下
用嘶哑的嗓子迸出呼喊
不肯将心风化成石头
即便沙尘再为粗粝
空旷的田野上已是了无人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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