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吗？”
许地毗邻卫国和陈国，算是除两国外受儒家影响最大的地方，也是儒家弟子活动第三多的国家。
“我儒家在此地教化多年，为什么还比不上一个让他们成为亡国奴的洛国？”
他不是嘲讽，不是愤恨，而是不解，他是真的不明白。
跪坐在旁边案席的莫老夫子批阅完一份作业，起身拉着怀疑人生的自家老大走出门。
“师弟久居高门，怕是很久都没有关注过底下黔首的生活了吧。”
王老先生想反驳，身为农家侠魁的好友，他从来不是那等看不起底层百姓的人。
但他张了张嘴，最终也没说什么，自家师兄这么说，总归是有些说法的。套了马，直接往城外而去。
王老先生以为他们是要去城郊的农田，或者去乡镇的集市，让他见识见识黔首日子的红火，但没想到直接出城走上了官道。
“师兄？”
“看那边。”莫老夫子撩起车帘，示意他看过去。
不远处就是河港，上上下下的人背着一袋袋装满东西的麻袋。
这里有洛水经过，与下游的各郡相连，洛城的河运一向热闹又发达。
他左瞧又看也没发现与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，除了人多了些，船大了些。
莫老夫子收回视线，低声对车夫吩咐几句。车夫快步跑过去，没一会又回来，摊开的双手里是一把种子。
王老夫子好歹也是与农家打了不少交道的人，捻起这些种子看了看，就判断出：“这是去年国师赐给汉中郡的仙种荞麦。”
莫老夫子远远看向拔锚启航的船，声音轻飘隐隐带着敬佩：“这是运到许地的种子。”
王老夫子手一抖，捻在指尖的荞麦粒直接撒了一地。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这等高产的良种，怎么能运到刚打下来的许地？他们怎么敢？
“就不怕血本无归吗？”
不管哪一国，对于刚打下来的地盘，都会区别对待，等到十几二十年后，一代人逝去一代人长成，彻底归化本国才会对他们给予本国平民相同的待遇。
但现在才多久？这个月才打下的地方，就算是最开始许洛边境的那座城，也才不到半年时间啊！
“你这次要去哪座城？”
就在王老先生震惊之时，几个抱着包裹的郎君从面前走过，看着目的应该是不远处的港口。
听了一人的问题，另一人回道：“我这次是去下滩城，去接学长学姐的班，听说他们要调去安城了。”
听了他的话，最开始说话那人点头附和：“也是，安城到底是刚打下来，总要让有经验的人上才安心。”
王老先生低头看去，那是一张张年轻的脸，神采飞扬间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和朝气。
有人问：“我们就这么把知识都交给许国人，不怕他们学会之后反过来打我们吗？”
王老先生：是啊是啊，洛国就不怕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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